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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心不变 勇敢无畏守护一方平安

时间:2022-06-16 09:21:57 来源:山西晚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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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名片
牛继文
男,1974年生,中共党员,太原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副支队长。从警25年,破获毒品刑事案件100余起,抓获涉毒违法犯罪嫌疑人600余人,2017年5月,被公安部、人社部授予“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”称号,同年7月,被山西省委宣传部授予“山西十大时代先锋”称号,2021年11月,先后被评为太原市、山西省“最美基层民警”。
上次拨通“老牛”的电话,大约是半月前。刚一提到因入选“感动山西”要采访他,他说了句“在出差”便匆匆挂断电话……当时猜想,作为太原公安禁毒支队副支队长,此刻的牛继文一定是在某个重要会议现场。数日后再见,才知挂电话时,他正在秘密跟踪一伙毒贩。从中越边境到陕西,1500多公里的秘密追踪,“老牛”无眠无休死死跟了19个小时。
牛继文说,这伙毒贩反侦查意识极强。其间,对方“五上五下”高速,并专挑地势险要的盘山路段行驶。在凌晨通过一段峭壁路段时,为了躲避突然出现的大货车,牛继文所驾的车辆险些翻下山崖。
“这次去,我就把路线都摸清了。车上的毒贩就是计划往咱们太原贩毒的,只要他们敢来!我就闹他!(山西方言口语:有战胜对手的意思)”说话间,牛继文把手中的半支烟死死捻灭在烟灰缸。提到抓毒贩,他的眼里总闪着特别的光。
铮铮铁骨,只凭一股倔强
5月26日采访当日,恰逢牛继文48岁生日。说起干了半辈子的警察工作,“过瘾”与“骄傲”是关键词。
从警25年来,牛继文先后从事过预审、治安、刑侦、禁毒等多警种工作。2018年11月,太原市公安局筹建禁毒支队,因为工作表现突出,牛继文被任命为禁毒支队副支队长。
从警以来,牛继文破案无数。但要说“老牛”办起案来有多“倔”,一次40多天的蹲守不得不提。那是2007年的冬天,雪很大,太原小店分局辖区接连发生多起汽车被盗案。“犯罪嫌疑人极其狡猾,不但选择偏僻地点作案,并且没有遗留任何有价值的线索”,当时还在派出所工作的牛继文,每天研究案情、分析规律后,决定采取最“倔”的办法一一蹲守。为了隐蔽,车内不能开暖风,深夜车内冷得像冰窖,一床被子、一件大衣,是牛继文的全部抗寒装备。一天天过去,其他人从希望到失望,再到放弃。同为警察的妻子满是心疼地说:“老牛啊,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?”
40多天过去了,牛继文的意志坚如磐石。一天晚上,气温低至零下20摄氏度,熄火的车内和车外一样寒冷,牛继文被冻得直流鼻涕,脸上的肌肉也没了知觉,他静静地猫在车里,眼睛却始终是亮晶晶的。突然,车外两个打手电的人鬼鬼祟祟地在一辆车上动手脚。牛继文立刻招呼车上实习生,两人跳下车大喝一声,一路从长风街追到亲贤北街将两人摁倒。
很快,经过顺线追踪、层层深挖,牛继文带队连续抓获犯罪嫌疑人29名,一举打掉了以王某某、苏某等为首的特大盗车团伙,破案30余起,追回赃车30多辆。
勇往直前,只凭一身正气
2015年7月28日,牛继文苦心经营月余、由公安部督办的“2015-918”特大贩卖毒品案的主犯终于露头了。一早,牛继文带民警紧“咬”毒贩,跟踪到了宾馆,虽利于抓捕,但不确定毒品在否。苛求证据链“完美”的他,放弃了行动。中午时分,毒贩会同一男子回到了某居民楼四层的住处,此时民警对屋内情况一无所知。
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蹲守、侦查,牛继文确定时机成熟,将6名民警分为两组实施抓捕。此时,防盗门突然打开,接近门口的牛继文和民警被发现了。牛继文把防身的甩棍给了另一个民警,第一个踹门冲了进去。这时,疯狂的毒贩拿着长达50厘米的单刃刀朝牛继文劈头砍去。毫不畏惧的他,操起墩布与毒贩激烈搏斗,并将其逼退回卧室,这时才发现卧室里还有一名女子。由于担心犯罪嫌疑人劫持那名女子,牛继文全力将犯罪嫌疑人扑倒在床上,牢牢控制其右手并将单刃刀夺下,与随后赶来的民警共同将其制伏。
“犯罪嫌疑人身形魁梧,当时又刚刚吸食了冰毒,异常亢奋,极难制伏。”一同出警的张伟回想起抓捕情形,心有余悸,“4个民警将其扑倒在床,都难以上铐。”
“控制好现场后,见现场有很多血迹,牛队(牛继文)首先关心大家‘谁伤了’,等所有人都查看了一遍,发现没人受伤时,他才放心。”民警何钢强告诉记者,后来还是别人发现牛队胳膊血流不止,而他自己竟浑然不觉。等到现场缴获500克冰毒、3把刀具、1支钢珠枪等一系列证据固定后,牛继文才托举着肿胀的手臂去医院接受长达4个小时的手术治疗。手术后醒来的他第一句话就是“继续抓!”
“一把50厘米的刀砍向你时,怕不怕?”记者问他。“怎么可能不怕,但怕也得往上冲。就像是外科大夫,病人大出血着急等你做手术,你要慌了怕了,这条人命就没了。你要做的就是准确且果断地处置危险,这是职责所在。”牛继文管这种感觉叫“职业本能”。“一个人不是穿上警服就成了警察。真正的人民警察,是当生理本能和职业本能发生冲突时,能够以职业本能为第一反应,战胜生理的恐惧,越危险越得往上冲。”
柔情满怀,只凭一片丹心
也许你无法想象,这个办起案来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黑脸硬汉,竟也会有温情的暖人时刻。在与记者近4个小时的交谈中,因为长期熬夜办案,烟瘾颇大的牛继文,几乎每讲述一次办案经历,就要不自觉地点燃一支香烟。在抽掉的半包香烟中,“老牛”仅有一次没有使用外置过滤嘴,也就是在那部分讲述中,这个硬汉悄悄地红了眼眶。
2018年2月,在侦办一起重大贩毒案时,牛继文带队一周内三渡金沙江,顶风冒雪将毒贩抓捕归案,缴获海洛因7.4公斤、毒资近300万元。审讯中,牛继文推心置腹与毒贩彻夜长谈。最终,对方不仅深刻忏悔了自己的罪行,还主动交代出另外11公斤毒品的藏匿地点。
除了让毒贩主动交代藏毒地点,通过人性化的办案方式,牛继文还曾让窃贼说出陈年命案。
这是一起普通的盗窃车内财物案,犯罪嫌疑人杨某归案后拒不交代。牛继文与他谈心,当得知次日是他生日,细心的牛继文为对方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。“赶上了,就过个生日吧。犯了罪,有法律惩罚他,没有人天生就是罪犯。”牛继文说,他接触过太多的罪犯,很多人都是一念之间成了阶下囚。但让他也没想到的是,就是自己本能的一个无心之举,却让杨某哭成了泪人。此后,自称36年来第一次吃生日蛋糕的杨某,主动供述盗窃案50余起,抢劫案4起,还特别交代了曾于2002年在晋中榆次杀害一名女子的陈年命案。
从警以来,只要客观条件允许,牛继文从不在孩子面前抓捕涉案的父母。他说,这会对孩子造成一生的伤害。有老人的,他尽量不让他们看到子女戴手铐的画面。若是已经戴了,牛继文则会用衣物去刻意遮挡手铐。还有一次,一个毒贩被牛继文抓获后即将被判死刑,得知对方的妻子快要临盆,牛继文自掏腰包给对方送去了2000元生活费以解燃眉之急。后来,这女子生下一名男婴,还专门给牛继文寄来了信件和孩子的照片。在信里,女子说一定会把孩子培养成正直、善良且对社会有用的人,绝不让孩子走他父亲的老路。
牛继文说,打击犯罪他绝不手软,但面对每个落网的犯罪分子,他也希望自己能像老师一样,耐心引导他们找到人性深处的善念,“他只有真的知道错了,才有可能重新来过。”他说,这既是他当警察的职业情怀,也是始终坚守的人生理念。

山西晚报记者 辛戈

记者手记
他是一名普通却又很不普通的人民警察
何谓“警察”?古语曰——先事戒备谓之“警”,见微知著谓之“察”。侦查、缉拿,乃“警察”二字之个中要义。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治安秩序,则为警察基本职能。
与牛继文第一次见面,是7年前他负伤时,当时躺在病床上的他,还是太原公安小店分局小店责任区刑警队队长。当时我就想,这刑警队长是真勇啊!有危险,他真是第一个上!7年后再见,48岁的牛继文已是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副支队长,依旧还是冲锋在一线,依旧还是疾恶如仇。
从业15年,关于各类成绩斐然的警察事迹报道,此前已写过很多,想来今后也还会写不少。但这些天采访下来,牛继文最打动我的部分,不是刀光剑影的缉毒故事,而是作为一名基层执法者的职业情怀与人生理念。到底该如何定义牛继文?思索再三,想起他同事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:“警察,就是牛继文这样的。”
和犯罪嫌疑人搏斗时,他考虑的是会不会伤及无辜;制伏犯罪嫌疑人后,他担心的是战友安全。面对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,他大智大勇。面对每个因罪恶而需救赎的灵魂,他想到的是痛惜与挽救。他就是牛继文,一名普通却又很不普通的人民警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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